沈昼辞

繁花入眼,星河入梦。
业余写手。

松香入墨

注:

古代abo设定。
cp辛宽,简景和牙印出没。

A-乾元,O-坤泽,B-中庸;发情期-信期。信期一般三到五天。

乾元:元仲辛、赵简
坤泽:王宽、裴景
中庸:韦衙内、薛映

时间轴:韦卓然被判流放后,七斋进驿馆前。

 

 

01.

晨光正好。

元仲辛难得在没早课又没任务的情况下起了个大早,他叼着根柳枝儿坐在学堂外的石阶上,翘起二郎腿一晃一晃,不时往院门的方向瞅两眼。

听见脚步声,他眼睛一亮,看清来人后失望瘪瘪嘴,嘁了一下偏过头去。

赵简和小景手挽手刚走进小院,就被元仲辛莫名其妙的嫌弃糊了一脸,茫然地看向彼此。赵简本想怼过去,眼珠微转反应过来他在等谁,抑扬顿挫地“哦”了一声。
“怎么,以为是王宽啊?”

元仲辛下意识地否认:“这你就想多了。我只是看阳光明媚,出来晒个太阳。”

赵简嗤笑,摆明了不相信,元仲辛这家伙平时只会说有阳光的日子正适合睡懒觉。

小景在一边安慰道。
“元大哥,你别着急,他们应该快回来了。陆掌院之前说了,就是一个最近在开封作案的采花贼,不是什么危险人物。因为过几天即将有别国使团陆续入京,怕出乱子才需要处理的。有王大哥和薛映两个人出手,采花贼肯定能抓住,不会有问题的。”

元仲辛对赵简做了个鬼脸,又冲小景笑了一下,却没有接话茬。他也知道不是多麻烦的任务,然而眼皮一直跳,跳得他心慌。

没过一会儿,薛映神色复杂地踏入小院,元仲辛一下子站了起来。

“任务怎么样?”

“采花贼已经交给掌院。”

“那就好。诶,王宽呢?”

“……出了点状况。”

“什么状况,他人现在在哪?”

“明月相照,王宽他——”

薛映话还没说完,元仲辛已然窜了出去。他愣愣看着元仲辛离开的方向,默然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赵简倒是很淡定,她按住想要一块跟过去的小景,摸摸人脑袋安慰道。
“别担心,王宽肯定没出大事,不然薛映不至于慢悠悠走进来。”

元仲辛平常定然也能反应过来,如今这么急明显是关心则乱。

 

见小景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赵简愉悦地笑说句“乖”。她一手揽过小景,另一手招呼薛映过来坐,还倒了杯水递过去。
“薛映来,详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薛映听话地坐过去,仰头一口灌完水,面无表情地讲述事情经过。
“那采花贼是个男女通吃的。王宽用自己作饵,昨天夜里成功把人钓出来并且捉住,只是拿人的过程中出了点意外。那采花贼兵刃上没涂毒,却涂有把坤泽强行催入信期的药,打斗时王宽的左肩被划了一刀,”看她们脸色不好,薛映连忙道,“刀口不深,王宽没什么事,我们就近去了趟明月相照,伤口我帮他处理过,抑制剂他也及时喝下。王宽说自己休养一下就好,让我带着采花贼先回秘阁交差。”

 

赵简和小景一齐松了口气,彻底放下心来。

小景想到一个问题,突然蹦了起来。
“等等!赵姐姐,受伤时用抑制剂效果要打折扣,甚至会直接失效的。万一王大哥他……”

“没事的小景,元仲辛不是已经赶过去了嘛,”赵简拉住小景,食指一挑刘海,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不定对某人而言是件好事。”

小景没有听太懂,但还是对赵简甜甜一笑,眸光清亮满是信任崇拜。
“听赵姐姐的。”

 

薛映望着对面两人相视一笑温馨和谐的画面,感觉自己有点多余,他决定去看看衙内那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02.

不得不说,小景有时候是个神预言家。

受伤的坤泽服用抑制发情的药物有一定几率失效,可几率很小,也就十分之一左右。

而王宽此人,从他初次翻青楼后院的墙能碰上姑娘、陪元仲辛救兄长撞见娃娃亲对象、刀架在韦卓然脖子上夺回图纸还是被俘没跑掉等过往经历来看,着实毫无运气可言。

所以一到赌几率的时候,运气从不眷顾他。

这次也一样。

抑制剂失效了。

王宽捧着伤臂靠在塌上闭目养神,乍一看人还算平静。但是仔细观察,那苍白的脸色、绷紧的唇角、额间的细汗,搭配上空气里愈发浓郁的墨香,可见其确实忍得辛苦。当然,能维持成如此体面的模样,这自制力也当真了得。

可王宽压抑得住翻涌着的情潮,压抑不住对某个人的渴盼。

他同那人相识于太学,他监督着他,亦维护着他,他们于同吃同宿下养出默契,在斗智斗勇中加深了解。两人思维同步,行动合拍,和那人在一块时,他的弦不再时刻紧绷。
他曾为自己由衷喜悦,以为收获了挚友。

直到某日夜晚在明月相照对酌,那个人一语道破他琴中意,脸上带着懒散恣意的笑容哼了一首小调。
曲不同,意却相通。
他在微醺状态下怔怔听着自己怦动的心跳,陡然发现此情确乎可贵,但并非只是挚友知己之情,而是一种更难以言表、更动人心弦的情意。

那人有个好听的名字。
元仲辛。

彼时王宽言行举止皆半分不曾越距,因为有个尚未解除的婚约在身。他不能对不起一个无辜的姑娘,更不能委屈了他。

后来加入秘阁,他发现赵简看向小景分外柔和宠爱的目光,顿时明白了什么,终于释然,开始放心追求自己的心之所向。

于感情一道,他是个新手,每一步走得谨慎又缓慢。
过程中他发现元仲辛回避感情如避洪水猛兽,这其实很不符合他的性子。
他定有难言之隐在身。
王宽并不忍逼迫。
他迟早会知道。
他愿意等。

可惜,王宽打算的再好也没用,现实总给人意外惊喜。
听见推门声响,王宽猛地睁开眼。

“王宽——”
“别进来!”

王宽说晚一步,元仲辛已推门闯入。
两人对上彼此目光,不约而同地一僵。

 

 

03.

俊秀儒雅的公子只着中衣倚在床头,坐姿不似往日那般腰身板正,领口略略松垮露出精致锁骨,望过来的目光似笼着层水雾,看得元仲辛眼神一暗,嗓子莫名有点干。

空气中弥漫的温润悠远的墨香激得清新又强势的松木香欢快地冒了头。

一声没止住的轻喘打破寂静,王宽抿唇垂下眼帘,耳根微微泛红。元仲辛一巴掌拍上自己脑门,手忙脚乱地按捺自己蠢蠢欲动的松木香。

“……出去。带上门。”
平日里清润的嗓音如今沾染了低哑,好听的紧。元仲辛一个晃神,要求只执行了一半。他啪一声关上门,自己还留在屋里。

“……”
元仲辛回神,简直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王宽无奈叹气,亦从中觉出几分好笑来。

元仲辛从被熏得飘飘然的状态里艰难捡回少许理智,他目光扫过空药碗和打碎的茶杯,已然判断出发生了什么。他心里五味杂陈,说不清什么滋味,意有所动又顾虑着什么,嘴上下意识调侃人一句。
“王大公子好本事,这种情况下也如此理智,佩服佩服。”

 

王宽压制本能已是很费劲,着实没什么气力再同他斗嘴。他缓了口气,低声开口。
“我撑不了多久。”

 

……还当真是从不说谎,连这种时候都如此。

 

“那你还让我走?”
“不然呢?”

 

元仲辛愣住。

王宽气质端清温润,自带强大又平和的气场,分化后又不似其他坤泽一般敏感羞涩,反而坦荡自若,待人彬彬有礼一如既往,不熟的人很容易把他当作一个让人感觉舒适的乾元而不是坤泽。就连亲近的人,受之影响,也时常忽略他的第二性别。

王宽待他是特别的,他又不傻,当然明白这特殊后面的意义。
这样一个聪慧正直又和善有分寸的通透之人,宛若清风皎月,他自然是想拥有的。可现在还不是合适的时候。
他看向王宽,看清他眼中的包容明澈,心头一热。
他什么都懂。

 

元仲辛本就摇摇欲坠的理智彻底丢失。
不管之后怎么样,他想要这个人,就现在。

 

元仲辛摩挲着颈项吊坠几步靠上前,身上逼人的气息惹出某人一声闷哼。他以十指相扣的方式亲昵地握上王宽的手,俯身把人笼罩在身下。他的目光炙热,像个盯住猎物的狼崽,说的话倒似没头没脑。
“明月相照的食物和水很充足,够两个人六七天用的。”

王宽的眼神已经有些发茫,用了好一会儿才理解这句话。他自然懂对方的话外音,但是他想到元仲辛对感情一贯回避的态度,难得怀疑自己不大清醒会错了意,一时有些迟疑。
“你……”
他的话没有问出口,就被温热的唇堵了回去。

 

“我心有明月,如今明月在怀,我要是推开,不是亏大了吗?”

04.

松香入墨,彼此交汇纠缠,融成幽袅的松墨香。

end.

后记:

写这个短篇,初衷是冲着美妙的不可描述去的,后来发现实在不会,增增改改历经艰辛,莫名其妙变成了这个样子。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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